阅川

【GB】老师好美 02

        无论怎么躲，江篱始终还是你的导师，你和他不可能完全不接触。

　　他有些事情需要学生帮忙做。

　　你不得不到他的办公室去。

　　其他学生帮他整理资料，你则在电脑面前翻译一篇文章的片段，有点心不在焉，即使刻意不去看他，他的身影也时不时地闯进自己的视线中，导致你有好几个词汇都翻译错了。

　　江篱从你背后经过时看了眼，注意到你的错误，指了出来。

　　“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你嘴上应着，但其实根本没注意自己错在哪里。

　　江篱做事是个严谨细心的老师，他见你不动，便在你身后弯下腰，想要用鼠标把几处错误给你标出来，没注意到你的手也在鼠标上面。

　　当手心与手背相碰时，你大吃一惊，惊慌失措地迅速把手缩了回来。

　　生怕被其他人看见会让他们误会，传出去对他名声不好。

　　江篱一怔，手僵住半晌才轻轻落下去，低声跟你道歉：“对不起……是我疏忽了。”

　　你听出他语气里的愧疚，心里反倒自责，刚才你那种反应是不是大惊小怪了些？

　　只是因为那天的意外亲密接触和晚上一个旖旎的梦，你就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了。

　　你勉强笑道：“没事的，老师。”

　　你不禁开始后悔之前一惊一乍的反应，其实你对于他的靠近一点都不反感。

　　只是这种话怎么好意思说出来呢？

　　晚上，江篱叫上了他带的研究生一起去吃晚饭。

　　席间，几个男学生不停地向他敬酒，他都来者不拒，女学生见状也不甘落后，你跟着她们一起去敬酒。

　　“老师，谢谢您的教导和栽培。”

　　对上他那双温润如水的眼睛后，你干巴巴地说出了这句话。

　　江篱目光柔和的看着你，“要是不太能喝酒的话就不要勉强，以水代酒就行，不要伤了身体。”

　　“嗯。”

　　你只觉得心里暖暖的，越发觉得之前对他避之不及的态度实在是太恶劣了，他这么好，你怎么能这样狠心待他？

　　你不知道江篱的酒量如何，他喝酒上脸，白皙的脸庞染上了红色，越发衬得那双眼睛水润，就连嘴唇都是红艳艳的，你不由自主地盯着看得出神，想象着要是真的亲上去该是什么样的滋味。

　　吃完饭，大家都一起回学校。

　　你没住宿舍，而是在学校的家属楼租住。

　　江篱也住在家属楼，那是他自己的房子。

　　告别了其他同学，你们俩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。

　　沉默的氛围里，你犹豫了好久才问出口：“老师，喝了那么多酒，你还好吗？”

　　江篱嗯了一声，也问你：“你吃饱了吗？”

　　他注意到你在饭桌上其实没怎么动过筷子。

　　你笑着解释道：“我不是很饿，而且最近在减肥，所以吃得不多。”

　　他安静了一会儿才低声说了一句：“我觉得……你的身材已经很好了，不需要减肥，该吃的还是要吃才行。”

　　你有些惊讶于他知道你的身材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。

　　他或许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也有点不太妥，慌忙无措地解释：“对不起，我的意思是，不要为了减肥伤害身体，绝对没有……没有……”

　　没有什么？

　　后半句话他张着嘴却始终羞于说出来。

　　你明白他的意思，也感受到了他现在的窘迫，连忙忍着笑开口道：“我知道，老师。”

　　新冠疫情忽然在你们市里爆发，学校开始实施封闭式管理，所有人都只进不出。

　　老是在食堂吃饭，你都吃腻了，偏偏自己又不会做饭。

　　所以当几个同学在江篱所在的那个群里聊天时，你就忍不住吐槽了下食堂的饭菜。

　　结果第二天中午就在你准备去食堂打饭时，门铃响了。

　　你开门一看，是江篱。

　　他给你做好了饭菜，打包好给你带了过来。

　　你惊讶之余是满满的感动。

　　他穿着灰色羊绒大衣，裹着一条同色围巾，有点不太好意思，“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，要是不喜欢这些菜，我再回去重新给你做。”

　　你看都没看直接激动的说道：“喜欢，我一点都不挑食的。老师，要不你进来一起吃吧？”

　　江篱笑着摇摇头，“不了，家里留着饭菜，这些是给你准备的，你慢慢吃，之后你要是有想吃的就跟我说，我给你做。”

　　你高兴极了，看着食盒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都舍不得下口。

　　你以为这是他对你的偏爱。

　　可后来你看见师门群里，其他同学跟一个个跟接龙似的感谢老师送的饭菜，你那颗激动的心瞬间冷却下去。

　　原来，他不止为你一个人做饭。

　　心里忍不住失落和难过，你在他心里根本就不是特别的，他对自己的学生一向都是一视同仁的，是你自作多情了。

　　过了两天，他又来给你送饭，你接过来时语气装作云淡风轻的笑道：“老师，以后您不用给我做饭了，实在是太麻烦您了，我自己去食堂吃饭就好。”

　　他目光闪过无措，抿了抿唇，犹豫地问道：“是不是我做的菜不合你胃口？”

　　“没有。”

　　你笑得若无其事，“我是学生，怎么好意思让老师这么辛苦呢？反正家属楼离食堂不远，我吃饭很方便，就不麻烦老师了。”

　　你没有注意到江篱离开时神色的黯然。

　　这段时间学校每天都组织做核酸，你就去做了志愿者，负责带领核酸工作人员到家属楼里给每一户的人都做核酸。

　　刚好你负责的那栋楼就是江篱住的家属楼。

　　不过你不知道他家的具体门牌号。

　　所以当15-505户的门打开时，你看见他的脸有些讶异还有些欣喜。

　　“老师。”

　　自从你拒绝他为你做饭后，你和他已经有一周的时间都没见过面了，你从来没有如此想念过他。

　　江篱吃惊的看着你，“南星？你去做志愿者了吗？”

　　“嗯。”

　　你穿着厚厚的棉服，裹着围巾，头上戴了一顶绒线帽，又带着口罩和防护罩，几乎把脸都遮挡完了，他一听你的声音就认出了你。

　　医护人员给他做完核酸后，他礼貌地说了声谢谢，随即转头打了个喷嚏。

　　“不好意思。”

　　你看见他的鼻尖有点红，担心的问道：“老师，你是不是又犯鼻炎了？”

　　他有过敏性鼻炎，空气一旦干燥了些就会发作，特别是冬天开暖气、夏天开空调会比较严重。

　　他迅速戴好口罩，不太好意思地点头，“嗯，家里的药吃完了，网上买的还没到。”

　　你还想说什么，医护人员已经把这一层做完了，你只好咽下话跟着离开。

　　他在身后温声嘱咐你，“你在外面要注意保暖，不要感冒了。”

　　你回头一看，他立在门边，笑容温柔，那一刻，你的心都要被融化了。

　　不管你对他如何疏远，如何拒绝，他对你总是关怀备至的。

　　晚上家属社区组织志愿者给家属楼送菜，你负责的还是江篱所在的那栋楼。

　　出门前，你特意找出了治鼻炎的药带在身上。

　　冬夜寒风冷冽，忘记戴围巾，脖子里被灌了一阵冷风，冻得你缩了缩脖子。

　　一袋菜至少也有七八斤重，一手一袋，没多久你的手就被勒得通红。

　　江篱那一层是你的最终点，你先送了其他两户的，然后才按响了他家的门铃。

　　门很快从里面打开。

　　穿着灰蓝色睡衣的江篱看见你，眼里绽放出光芒和笑意。

　　“南星……”

　　你对他微微一笑，“老师，这是社区给你们准备的蔬菜，每户一份。”

　　他的目光落到你手里沉重的袋子，连忙接过来放在门边，关心的道：“让我看看你的手。”

　　你不好意思地把手背到身后，“不用了老师，我没事。”

　　江篱垂下眼帘，掩饰住眼底的失落。

　　你发现自己无意间的拒绝似乎又让他难过了，心里自责极了，连忙露出笑容道：“老师，时间不早了，不打扰你休息了，我先走了。”

　　“等一下。”

　　江篱转身回到屋里拿出了一条灰色围巾，要给你戴上。

　　“老师，我不冷，菜已经送完了，我马上就回去了。”

　　你心里忽然紧张起来，怕自己要是接受了，之后就越来越没办法保持理智。

　　他的动作僵了一下，但依然坚持给你戴上了，语气很轻地说道：“晚上很冷，小心别感冒了。”

　　你的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洗衣粉味，那是江篱身上的味道。

　　上床睡觉时，你将围巾也放进了被窝抱在怀里。

　　等这波疫情结束，春节也即将来临。

　　你打算留在学校把小论文写好，却发现作为参考资料的那本书还在江篱那里。

　　“老师，你现在有空吗？我有本书放在你那，我可以过来找你吗？”

　　“可以。”

　　出门前，你看了眼床头的围巾，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暂时先不还给江篱。

　　要是他问起来，就说自己忘带了。

　　下次还给他一条新的。

　　来江篱家这么多次，其实这还是你第一次进他的家门。

　　之前因为疫情和其他原因，即使他请你进去，你也因为有太多顾虑而拒绝了。

　　进门他从鞋柜里给你拿了一双粉红色的毛拖鞋，崭新的。

　　“谢谢老师。”

　　他今天穿了一身米白色的家居服，清秀的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，“我炒了几个菜，吃完午饭再走吧。”

　　你跟着他走进客厅，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了三菜一汤和两副碗筷，你犹豫了一瞬，内心里实在是不想再拒绝，便点头答应。

　　江篱的嘴角上扬出一个好看的弧度，眼神灿亮。

　　因为是第一次两个人单独吃饭，所以你和他的交谈不是很多。

　　但你看得出他一直在努力找话题和你聊天。

　　“春节快到了，你，不打算回家吗？”

　　你摇摇头，“不回，我父母今年不在家，回去也是一个人，懒得回。”

　　江篱的神色有几分欣喜又有几分踌躇，“那，要不，春节我们一起过吧？”

　　对于他的邀请你有点吃惊，“老师不用和父母过春节吗？”

　　他的眼里划过一丝黯然，“我父母去世了。”

　　“对不起老师。”

　　你心疼他的失落，连忙补偿一般地说道：“那今年春节我们一起过吧！只是我不太会做饭，希望老师不要嫌弃。”

　　他的语气转为激动，“不会不会，只要有你陪在身边我就很高兴了。”

　　说完他才意识到话似乎有不妥，却不知该怎么解释，笨拙地转移话题，“对了南星，谢谢你给我拿的药，我吃了之后好了很多。”

　　治鼻炎的药你放在了装蔬菜的袋子里。

　　他的那句话让你心头大动，但面上还装作若无其事的笑，“有效就好。”

　　吃完饭，你拿着他给你的书离开了。

　　回去一翻书才发现，这并不是你之前的那本，这一本是全新的书，而你那本有你的笔记。

　　除夕前一天，你和他去超市采购。

　　“南星，你想吃松鼠桂鱼吗？”

　　你点点头，“好啊。”

　　工作人员从水箱里捞出一条活蹦乱跳的鱼，你站得近，那鱼溅起来的水猝不及防飞到了你脸上。

　　冰凉的触感把你吓了一跳，连忙后退。

　　江篱伸手搂住你的肩，忍俊不禁地笑着拿出纸巾给你擦脸，语气不自觉的亲昵，“都叫你别站那么近了。”

　　你们俩的距离很近，你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笑起来时眼角的纹路。

　　你怔怔地看着他，双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了他的腰间。

　　这段时间的相处，其实你也发现了他对你的感情。

　　察觉到你的动作，他愣了愣，眼底闪烁着不确定的惊喜。

　　“南星……”

　　你如梦初醒，慌乱地后退一步，转身要走。

　　他鼓起勇气拉住你的手，语气里多了几分乞求，“南星……你是不是……”

　　他不敢问出来，期望又害怕的眼神却表达了一切。

　　你躲避了他的目光，终究不敢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。

　　他的情绪变得有些低落，你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。

　　在他家吃完晚饭，他刚准备送你回家，家里却忽然停电了。

　　四周瞬间漆黑一片。

　　“南星……”

　　他的嗓音不知为何有些抖。

　　“我在这里。”

　　察觉到他可能是怕黑，你自然而然地牵住他的手，然后打开手机的电筒。

　　社区工作人员很快在群里发了通知，说是电路抢修，估计要六七个小时之后才能来电。

　　江篱也看见了通知，沉默了半晌，才低声道：“南星，要不，今晚你就在这里住吧，你睡我的卧室。”

　　“那你呢？”

　　“我睡沙发。”

　　“家里有蜡烛吗？”

　　“有。”

　　在客厅里点上了两个大蜡烛总算亮起来了。

　　在卫生间洗漱完出来时，因为没注意，你的头磕到了门。

　　“啊！”

　　你捂着额头蹲下去，瞬间疼得眼泪都出来了。

　　“南星，你怎么了？”

　　他焦急担忧地走过来，“哪里受伤了？”

　　“没事，就是磕到了额头。”

　　他拉着你到客厅，用手指拨开你额头上的碎发仔细查看。

　　撞到的地方有点红，还好没出血。

　　他用手指轻轻地给你揉。

　　你眼里还有泪水，视线有些模糊，眨了眨眼。

　　他的动作越来越缓，渐渐停下来，在你看清楚的那一刻低头亲了亲你的眼睛。

　　“南星，我喜欢你……”

　　他的话让你僵在原地，一动不动，心跳声却越来越大。

　　就在他即将吻下来时，你推开了他，落荒而逃。

　　再犹豫一秒，当他真的吻住你时，估计你就再也保持不了理智了。

　　躺在他那张宽敞柔然的床上，两个小时后你毫无睡意。

　　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。

　　你轻手轻脚地下床，打开门出去却发现客厅的蜡烛依然在燃烧。

　　他裹着一个毛毯蜷缩在沙发上，看起来孤单落寞极了。

　　你忍不住走过去，轻轻叫他：“老师……”

　　江篱颤抖着睫毛睁开眼，眼底泛红，像是哭过一般。

　　你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。

　　你想也没想地拉他起来，“去卧室睡。”

　　他睁大了眼，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你话里的意思，像个小孩子一样任由你牵着走。

　　直到你们俩都躺在了床上，他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。

　　你和他之间隔了些距离，并没有挨着。

　　你其实也很紧张，睁着眼看黑漆漆的天花板。

　　他的手在被子里悄悄摸索过来握住你的手，语气有些激动的发抖：“南星……”

　　“嗯。”

　　你以为他是因为没有光而感到害怕，“我去点个蜡烛。”

　　“不，不用！”

　　他怕你离开，连忙转过身抱住了你。

　　一瞬间，他灼【】热的呼吸喷在你耳边，让你的气息变得些沉重。

　　“南星，我喜欢你……我真的很喜欢你……”

　　他的唇若有若无地贴着你的脸颊，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让你心悸的告白。

　　在无边的黑暗里，那残存的一丝丝理智也随着他的一次又一次义无反顾的靠近而粉粹。

　　有种压抑许久的情绪爆发式地冲进脑海，你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下面……

（省略部分一点点在发电）

未完待续……